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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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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正式開始前,樋口補救的畫順利趕上了。雖然大家都很震驚樋口能一晚完成這樣高水平的畫跟樋口不能參加文化祭的消息,但更震驚的是跡部大爺親自把畫帶來學校啊!

眾人猜測,兩人已經是能互相串門的關系了。

群眾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雪亮的。

但他們永遠無法得知的另一個□□般震驚的消息就是:那畫也有跡部大爺的一份功勞……

文化祭開始了,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很多外校的人受到邀請過來,門口有嚴格把關的警衛,只有拿著邀請函的人才能進來。真是一派富家子弟的做法。

跡部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畢竟已經文化祭一旦開始運作,只要正常就都沒他什麽事了。忍足又過來調侃一下,但見他一副不待見人的模樣就又走了。

倒是走之前留下一句讓跡部很在意的話——

“果然,樋口醬不在這裏,我們的部長就無聊了呢?”

跡部居然無法反駁,眼睜睜看著他得意地走了。

樋口那家夥不在這裏,他應該覺得清凈多了才對,為什麽在別人看來反而是他無聊了呢?

無聊什麽的,真是太不華麗了!

於是跡部從沙發上起身,整整制服,說:“樺地,我們走。”

樺地:“WUSHU。”

在熱鬧的攤位和教室裏,忽然出現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物。

那就是我們的跡部帝王,帶著他的隨從,從東邊的一個攤位一直逛到西邊的攤位,不時還停下來買點吃的東西——不過他都沒有嘗,直接就丟給樺地了。

問題是樺地又不吃,跡部大爺到底買了幹嘛啊?

眾人只能解釋為:跡部大人是錢多多錢多多……

世人無法得知,跡部大爺在東走走西走走的時候,腦海裏出現的畫面——

啊,那家夥看到這個肯定會撲過去吃的。

跡部好像看到樋口那家夥歡騰地蹦過去,拿起很燙的魚丸子給他看,不顧溫度咬下去,燙了嘴的樣子。

就這麽想的時候,跡部已經停在魚丸子的攤位前好一會兒。

於是他才不得不買一些,免得別人覺得自己奇怪。

反覆這麽幾次後,在別人看來跡部大爺變得更加奇怪了。

文化祭沒出什麽大問題,收到邀請過來的青學一眾自己也見過了,雖然被不二問到“是不是在談戀愛”這種八卦,但是跡部只高傲地說了一句“本大爺可沒有那種時間”。

問題是:為什麽不二依舊一臉貌似掌握了他什麽重大秘密的腹黑臉。

真是太不華麗了。

又過了幾天,說了要給他打電話的樋口到現在都沒有打來一通電話,跡部覺得有點擔心,好幾次想撥過去,卻始終沒有動手。

跡部:這樣會不會太掉價了?

周日,糾結在面子問題上的跡部始終沒有打出去,卻在院子喝下午茶的時候接到了她的電話。

“你!好!嗎!A~HO~BE~”

樋口一字一頓地說。

跡部:“喲,笨蛋。”

“哈哈哈,”樋口在那邊笑起來,“AHOBE你用詞好貧乏哦。”

“……妳打來不是為了說這個吧。”

看到樋口打來,又聽到她依舊爽朗的笑聲,跡部有點安心的感覺:她沒事啊……

“當然不是啦,”樋口連忙說,“雖然只有幾天沒見,但是卻覺得好寂寞哦。北海道比東京冷多了,不過楓葉很漂亮,真希望你們也能在這。”

不知為何跡部覺得那個“們”字有點多餘。

跡部:“妳外公家怎麽樣?”

“大家人都很好啊,而且這裏也很好玩,舅舅是個法師,表妹是巫女,表哥是驅魔師,他們還給我看了很多妖怪的圖集。而且我現在也穿著巫女服哦。”

跡部一驚:“妳外公家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總覺得她這個妖怪會被那裏給凈化……

“姑姑給我拍了照片,我傳給你看。”

樋口很高興地說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跡部:這家夥……搞什麽?

不一會兒,跡部就收到了樋口的郵件。

郵件是一張樋口穿著巫女服在庭院掃地的照片,眼神看著旁邊的一棵老樹,有些傷心的樣子。

也許她其實沒有聽起來的那麽開心?

不一會兒,樋口又打來了。

“看到了嗎,AHOBE。”

樋口的語氣滿滿的期待。

跡部:“嗯,還不賴。”

然後跡部就聽到樋口很開心的笑聲。

跡部看了看天,問她:“妳在那邊開心嗎?”

樋口低吟了一陣,才緩緩地說:“不是很開心。雖然沒見過外公,但來到這裏後,了解到外公是個怎麽樣的人,覺得我們沒能見上一面真的太遺憾了。”

“是嗎。”跡部應了聲。

“媽媽的爸爸去世了,如果媽媽還在的話她一定很傷心吧。在媽媽去世的時候外公也一定很傷心的。媽媽對於外公,外公對於媽媽,都是很重視的人。就像是爺爺對於我。景吾,如果我死了,你也會很傷心嗎?”

樋口這麽問,跡部的心一緊。

跡部沒有回答。

突然樋口大笑起來,一陣陣鬼畜笑聲將剛剛的氣氛搗毀至盡。

跡部無奈道:“妳又發什麽神經?”

“你絕對猜不到我現在在哪裏啊哈哈哈哈!”

“還能在哪裏,不是在北海道……”

“我一直在閑逛,居然給我逛到一個稻荷神社!哇!鳥居好大!裏面好像沒什麽人,我進去參拜參拜!”

跡部:妳是要去毀了神社吧……

聽到樋口小跑的腳步聲跟她的喃喃自語,跡部不耐煩地說:“妳夠了吧。”

本大爺時間寶貴,既然妳沒事了就給我掛了。

可是樋口突然說:“AHOBE,你等等,我許個願。”

然後手機就傳來磕碰在地上的聲音。

敢情這家夥把手機放地上然後去許願了。

緊接著傳來“哐啷哐啷”的搖鈴聲,不一會兒,樋口的聲音再度出現。

“莫西莫西,華麗星人,我許好願啦。”

跡部居然一直維持著聽電話的姿勢,聽到她的聲音,只傲嬌地“嗯”了一聲,問:“許了什麽願?”

跡部遠目:應該是希望自己能夠變成宇宙大怪獸這種願望吧。

樋口一本正經地說:“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跡部不屑:切,還是小孩子。

可是樋口又壓低聲音說:“我悄悄告訴你好了,我剛剛許願,希望跡部景吾長命百歲。”

跡部一楞。

“所以AHOBE你要記得哦,以後妳長命百歲的話都是我今日求來的。”

樋口一副“你要感謝我”的口吻。

跡部邪笑:“那麽如果我不能長命百歲,那都是妳今日洩密的後果。”

樋口慘叫一聲,“呸呸呸”地拼命打嘴巴。

跡部在這一邊偷笑。

不過長命百歲嘛……還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才是最好的。

跟樋口掛了電話,跡部還在對著電話微笑。

伺候在旁的管家和仆人了然:只有樋口小姐才能讓少爺露出這種笑容了吧,什麽時候才能叫她少奶奶呢?

跡部看到管家一眾對他露出“男大當婚”的欣慰表情,嘴角不華麗地抽了抽。

然後那天晚上他就想起了不二問過的那個問題——

他這是談戀愛了嗎?

仔細想想,他之前談過的幾次戀愛,哪一次不是跟落落大方又漂亮得體的大小姐,可是看看樋口緒那家夥,除了看得順眼一點之外還有那一點符合標準啊?他會喜歡這個不華麗的家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感覺像是在說服自己並且極力逃避現實的跡部大爺在泳池裏冷靜了一晚……

跡部大爺,您也是蠻拼的。

之後樋口保持每天給跡部一通電話的節奏,居然連上課都打過來。按照她堅持不懈的尿性跡部只能把手機關機到下課再撥回去罵她,但那家夥不學乖……

跡部:本大爺怎麽可能喜歡這家夥啊?!!

等到樋口從北海道回來的時候,跡部已經將“本大爺不可能喜歡那個不華麗的家夥”當成睡覺之前的咒語了。

黑羽聽樋口說那天下午就可以回來了,就特地去超市多買了些肉,想來樋口會很高興的。等她走進樋口家裏的時候,來到客廳剛喊了樋口一聲,就驚異地發現一位十分洋氣的女士坐在那裏。

“呃……您好。”黑羽楞了一下,問好。

女士向她微笑道:“你好,看來妳就是很照顧我們家小緒的黑羽優了。”

黑羽聽到對方認識自己,心裏忽然有了答案。

“我是小緒的姑姑,紫乃·艾格律。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紫乃姑姑微微向她鞠躬,黑羽急忙跪下回禮。

“啊,小優!”去廚房端茶回來的樋口笑道。

她把茶放下,給對方介紹說:“姑姑,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小優!小優,這就是我的姑姑。”

紫乃姑姑笑道:“我們剛剛已經認識過了。”

於是樋口給她們倒茶,跟姑姑說:“我在學校還有好多朋友呢,學校可好玩了。”

紫乃笑著看她應道:“是嗎?”

黑羽想起自己是來給樋口做一頓晚飯的,站起來說:“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來下廚吧。”

紫乃覺得不好意思,可樋口當即就說:“好啊!”還說服紫乃“小優做飯可好吃了”。

紫乃笑著無奈。

於是黑羽就提著材料去廚房做飯了。臨走前她還聽到樋口對紫乃撒嬌“姑姑給我說說妳在美國的事吧”。

黑羽在廚房邊準備邊想:把小緒從那種家裏帶出來,紫乃姑姑真的是很了不起呢。

接著她想起不知道住慣美國的紫乃姑姑有什麽忌口的,便返回和室。

結果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紫乃問——

“小緒妳不願意跟我去美國,又不願意跟妳舅舅住,妳還是想著要回神奈川嗎?”

黑羽聽到了樋口幹脆地回道:“是啊,不過我也舍不得東京啊,好不容易在這裏有這麽多朋友。”

語氣變得略略惋惜。

“現在我給妳兩個選擇:第一,放棄回神奈川,我可以讓妳一直住在東京;第二,妳堅持要回神奈川的話,我只能強制把你帶去美國了。”

紫乃的語氣不容拒絕。

黑羽在門外緊張萬分:小緒,妳會怎麽選擇呢?

……

“然後我就哭了。”

樋口戳著便當說。

跡部臉上一副“無法想象”的表情。

樋口回來的第二天午休,她跟著跡部到會長辦公室裏吃便當。整個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連樺地都只能在外面。

樋口繼續委屈地說:“因為我不知道怎麽選啊,兩邊我都不喜歡,可是姑姑好像一定要我做出個取舍……唉,不能既回神奈川又留在東京嗎?”

她煩惱地攪亂便當。

跡部拿筷子打了一下樋口的筷子:“別攪了,看了沒胃口。”

樋口更加郁悶地“哦”了一聲,停下了筷子的動作。

“那妳姑姑什麽反應。”

跡部接著問。

樋口:“她見我哭了就遷就我,說暫時不逼我了。”

“妳以後還是要面臨這個選擇的,還是考慮清楚得好。”

跡部吃了口便當,勸解道。

樋口睜著閃靈靈的大眼睛問:“那AHOBE你會怎麽選?”

跡部:“這要看什麽情況。妳為什麽這麽堅持會神奈川?”

樋口:“因為爺爺在那裏啊!我被姑姑帶走的時候,都沒能見到爺爺。”

她很遺憾地說,然後跟跡部說起了自己的事。

“爺爺以前對我很好的,雖然乳母說我不可能還記得那時候的事,但我確實記得爺爺對我笑過,他還陪我一起玩。可是後來我做錯了什麽,讓爺爺沒有再對我笑,而且也不來看我了,好像也不太喜歡我去見他。我想讓爺爺開心點,更喜歡我一點。我還沒有試出怎麽樣才能讓爺爺高興,姑姑就帶我走了。”

說著說著,樋口嘆氣。

跡部看著這個眉宇間有淡淡憂愁,但是眼神除了樂觀沒有其它雜質的女孩,突然想起了她的點點滴滴。

“妳爺爺從來不讓妳出門,也不讓妳上學。”

“嗯。不過乳母有教我很多東西。”

跡部:“那妳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所以才這麽習慣一個人下棋。

樋口笑道:“嗯,大多時候是這樣沒錯,不過有乳母啊,偶爾我也會去找小弦聊天。”

“小弦?那是誰?”

“就是隔壁真田家的小弦啊,他叫弦一郎。”

跡部:真田弦一郎!!!

作者有話要說: 對啦對啦,我埋了一個很明顯的線,就是真田皇帝啊!

不過他還要好一段時間後才會登場吧。

比立海大早登場的是青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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